韓寒與我

終於讀完《雜的文》,千方百計想讀的書,感謝琼幫我買來。巧合地,韓寒兩部散文集都是別人給我的,《零下一度》是大B,《雜的文》是阿琼,或許這裡面含有某種程度的命運在內。
沒有韓寒就沒有今天的我,他對於我的人格長成存在重大影響。猶其是他的散文。
現在的流行文學或文壇之類的,總覺得寫小說才像樣,才高尚。結果每個新手出來,均是小說為先,總是一部小說打響名堂,被讚揚為天才。自此以後,評斷的只是小說,其他都是能掉棄的,沒有人談論。這就是今時今日的潮流和格式,和唐詩宋詞一樣,唐代寫個詞兒縱然好得會飛,也不入流,今時今日也沒有人大肆宣傳和表揚「天才散文」「天才詩人」,倒是天才小說家每年至少冒出三兩個。郭敬明和韓寒也是如此,出道時天才作家,以小說起家卻很多人忽略他們的散文才是完整和忠實呈現他們的個性特質。我一直不喜歡郭敬明的小說,反而他散文好幾次令我掉眼淚。
韓寒卻是無論甚麼文體都喜歡,基本上他不是寫雜文或小說,他只是講笑話,小說是長篇的,雜文是短篇的,延伸出去就成了小說體。單看他能把小說和散文節錄成精選集,幾個句子能逗人一樂,充份證明他寫的不是文藝,只是笑話。當然,沒有人規定作家只能寫文藝或純文學,像韓寒般講講笑話,或者郭敬明騙騙小女生,有人喜歡就好。韓寒的東西我是頂喜歡,他也代表了近十年來大陸幽默的新潮流,戲謔,這是好事,幽默是潤滑劑,潤滑後想要改善,再尋求專家意見。
讀韓寒之前讀了梁文道的《常識》,他們兩個類型完全不同,看事物觀點也各取異徑。梁文道的文章明顯從大量的閱讀和多方取證而來,先觀察,再引用,後分析,以建議終結。典型的評論文章。我也很喜歡,兩者同樣警世。建議梁文道請韓寒當頭條新聞主持,自從頭條新聞被逼縮減成半年份,就不夠從前幽默搞笑,找韓寒上去,說不定能擦出火花。可是韓寒好幾年前已聲明不上談話節目,或許可以改聘葉一知,他對香港社會政治更熟悉。
回到韓寒,花三天讀完《雜的文》,很慢,以前這麼一本書只需一個晚上。前面讀得很快,後半談汽車,就緩下來。但因為許多過於私人的憶述不宜放在評論之內,只好另作一文。四年前第一篇也是唯一一篇被雜誌選上的文章,就是談韓寒。很長的文章,7千字,也是刪掉許多個人憶述而成,為此納悶至今,第一筆潤筆買的背包前兩年也被偷了。
感謝韓寒,感謝能容納韓寒的世界,感謝為我帶來韓寒的人。來台灣之時,決心帶一本書,放裡被偷的袋子裡,正是白色版的《五年文集》,長年放在床頭。這部書我不借的,雖然我有三個不同版本,但韓寒和古龍永遠不外借。這麼比喻可能有點變態……誰願意把情人外借,誰願意與最愛別離?
十年,韓寒至今十年。看到不變的韓寒,卻看不見神功大成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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