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晚難

今年新年特別難過,特別特別難過。
剛租了房子,錢一毛不剩,花光了,家居用品尚欠許多。本來不打算一下子全搬到新居,裝修未完成,沒有煮食用具,連筷子也沒有。可是新年有四天假期,加上朋友親戚很可能會來港,唯有加快步伐,至少有個地方可以暫時居住。四出借錢撲水,結果還是欠最重要的東西︰床舖。
上上星期六已經訂了床,答應29號2-6送貨。可是等了4小時,貨還沒送來,送貨師傅打來,說7點才能送到。我不行,約了人,電話又快沒電,只好要求改日送貨。星期日打了好幾通電話,終於連上,IKEA答應2月1日傍晚再送。可是昨天午飯後突然收到電話,師傅說4點送來。我大吃一驚,不是說好傍晚嗎?怎麼又變了?正查詢直線投訴之際,星期六跟我聯絡的張小姐來電,答應一定傍晚送來。

在房間裡等了好久,7時,仍收不到師傅電話。打去服務台,另一位小姐接聽,對方說要聯絡車長。我生氣了︰「你們不是要我年30晚沒床睡吧?」之後幾次電聯,他們均表示無法如期送抵,需改期另送,時間決定是今天6-8。誰知道隔了個多小時,客服又打電話來,問可不可以早上十時送貨。我答︰「講左好多次我要返工架啦!」
年30晚,老闆大發慈悲,3點早收工。 同事帶我到學校學生的年宵攤位,學生們人牆一樣排在年宵攤位前,既不招客,也不想辦法賣出剩下的貨品。我說了兩句覺得白說,就離開了!等床到之前,在元朗走了一會。元朗意外地闊廣,舊壚裡走著,好像一種舊日的,早已遺忘的香港重臨。一種承襲了南中國野蠻破落、與文明無關的,隱藏在「文明香港」背後的香港……一種受不了的雙面性。
床終於在傍晚安裝完成,熱水爐也修理完成。可是太晚了,來不及去千色店買床舖,只好又回到粉嶺。現在只欠簡單的煮食用具,新居就能入伙,剩下的必需品,慢慢再補回來。慢慢地,努力下去。艱難也只因為缺錢,省一點…再省一點。

比賽那邊沒有消息,我也不曉得,或許那些東西勾不起其他人興趣。不過我很想努力地把那些東西編成像樣一點的東西。看著辦吧,不用著急,我認為那是好東西,既然是好東西,總有人賞識。只要是好東西就不會過時。信自己,在文字此一範疇,絕不退讓,絕不。

前面的同事和對面的同事好上了,他們眉來眼去,早就知道了。我反而出奇地不反對他們,港男搞港女,很不錯的配對。他們這麼一搞,有吃有喝的,也挺不錯。我和他們走得頗近,令我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幹甚麼。再過一陣子,轉眼間,他們就會在我眼前消失。我也是吧!我需要刻制一點,別走太近,不要讓他們干涉我的生活太多。我,始終適合,自己一個。一個,在路上,跌跌盪盪。
快了,搬家之後就能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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