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曲奬

台灣金曲奬,曲終人散,得奬的得奬,不得奬的在台下落幕。今屆youtube全程播放,故得以花了三個晚上,一邊寫稿,一邊把它看完。



真是好看呀。
坦白說,大學時即使身處台灣,室友們一直放蘇打綠,但我電腦裡面的台灣流行音樂,十到二十首。放着的仍是陳奕迅、藍奕邦、林一峰,知道蔡健雅的時候,已經大四。回來這幾年卻完全反過來,幾乎沒有聽香港的歌了,即使是陳奕迅也只是放一放,聽一聽,就算了。
曾經何時每年都看叱咤,離開香港了,沒法守在電視機前,跨年過後,千方百計都要從網上下載TVB的低清不完整版。無視TVB加插的低智商無意思旁白,為的只是看着那些在台上獲奬的歌手們帶淚的感謝詞。小小的我便在心裡暗想,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在台上讀着甚麼感謝詞之類的吧。
可是近年已經沒看了,我很記得是Mr.說︰希望叱咤新增一個樂隊奬,因為現在已經有兩隊band在爭了。這句是甚麼話?奬項不是bonus,是必然。走遍世界各地,歌手、音樂人作品做得好,是應該的,奬頭只是bonus,額外的,有固然好,沒有會失落但不會死。香港卻倒過來,奬項是必然,做得好才是bonus
香港和台灣音樂有甚麼不同,有多不濟,已經懶得再說,再說就不止是口臭的程度,會爛嘴角。可是這個概念似乎在各行各業都充斥着、占據着,成為了普遍現象。
「沒得過奬怎麼要幫他出?」最近努力地和香港編輯攀緣,其中一個認識的編輯拿到我推薦的一份稿,他說出了這樣的話︰「這傢伙碩士還沒畢業,又不是甚麼大學的教授,連專家學者都說不上,這樣的書沒有賣點。」我說︰「可是他會攝影,又是博物館專業,在澳門住了二十幾年。他和他爸爸都有很多老照片,對土地有很多回憶。文筆也好,很有感情。而且完全具備了一個作家的特徵︰憂鬱、自哀自憐、懶散。」編輯大大直截了當︰「那等他寫完書我再看看吧。」我心裡面抽了一下。
不敢冒險、不願求變是香港人普遍的最重要的問題。他們太怕輸,寧願「賺少D」都不願「放手一搏」。而事實是香港已經浪費了十年,經濟低迷的十年,工資成本較低,原本是冒險的好機會,卻沒有,大家都坐着等樓巿升。樓巿升了,經濟好了,冒險的動力也更低了。好比結婚生了孩子的人不願意轉工作一樣。
然而這個世界,迷的人多,醒的人少,醒了而不願意但無從擔起大旗的人則更少。昨天看新聞,一田CEO短短的訪問,非常具有創發性。加之前幾天買的《彭博新聞周刊》訪問李檡楷,精簡地道出重點︰反叛才能開啟新機會。
反叛不一定成功,失敗的機會甚至比按步就班的人大很多很多倍。最近逛facebook,赫然發現一對中學同學已經成為家長了。他們兩個理科同班,會考時曾經指責過我不讀書不把試考好,他們都同意考好試是為了將來能夠死得更好,我當然持反對意見。十年過去,他們感情穩定,去年還是前年結了婚,今年好像都做寶寶了。因為他們理科,大學讀了實用科系,一畢業就是中產。家裡或許有一點餘錢,沒有很大負擔,故此新房也買了,有空也會去一點旅行。和他們相比我正正是少壯不努力,還不到老大就應該悲傷的類型。
可是,事實是怎樣呢?事實是我一直覺得自己看到跟他們不一樣的東西。或者目前沒有成果,將來、二十年後我可能仍然會保持現在這種生活狀況,可是我很清楚,他們的人生已經到頂了,將來已經沒有甚麼可能性而言,更麻煩的是,他們的生活方式比我脆弱得多。為了維持生活穩定,他們不可以像我這樣,現在去訓街都OK。
不過這也沒甚麼自豪的啦。只是我們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對於他們的抨擊長大了也就更不以為然。可是香港的社會比起台灣、中國大陸,在這方擁有更大的壓力。今天又看到了一條新聞,8090後多為月光族,信報整理的開支列表如下︰
看到這張圖很多大立刻火大了,剛開始看到這樣不實的開支列表,我也很火大。可是,撒一泡尿回來,就想看了︰你們這些50,60,70後到底是有多怕我們趕過你們呀?
我猜很難找到一個城巿像香港那樣,這麼用力地打擊年青人,至少每個月一篇新聞報導說80後90後有多麼不濟、多麼不堪入目。類似情況已經持續了五、六年之久,這兩年出來工作,更是明顯。分公司居然叫一個女文員,小女孩,去搬碌架床,害她滿手瘀傷,自動辭職。原因是︰老闆稱讚她會用電腦,大家姐不會,老闆叫大家姐學,大家姐就想逼走她。
女文員向我訴苦,我聽了兩個小時,她一直說一直說說到快哭出來。聽到最後,我忽然想到︰管她的,反正這個世界終有一天會是我們的。
管他的,反正我有手有腳還沒被你們整死,睇下個天叫我先定收你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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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倔強︰兩個月前很迷蘇打綠,最近很迷五月天。
  • 司徒夾帶爆紅之迷︰他算是近年唯一一個思路清晰又敢講真說話的人了!嘛,他不是打工的嘛,當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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