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巿真係咁差?

星期天去了一家公司面試,就是〈給我一間正常的公司plx〉裡面的音樂機構。這件事,真是不吐不快。
該公司老闆打來之時,我已經覺得奇怪。其實我不是想轉工,只是想學樂器,將來沒工作,流落街頭,有個倚靠。流落街頭這事兒我講了十年,希望下個十年能做得成。學樂器也講了十年,希望下個十年,做得成。所以才會被這份工作的條件吸引嘛……免費學樂器,免費……管弦樂,我想學木管樂,單簧管或長笛。
去到才發現,有古怪。這個老闆,如果他不是騙人,就是可憐人。聽了他講兩個半小時,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他想收個入室弟子,所以用「免費教音樂」,「兩萬元一個月」作為招徠。整件事包含了所有騙局的元素,但是否騙局,還需要再調查。
不過以他的講法,教樂器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卻一個弟子都沒有留下來,這傢伙不是可憐人是甚麼?加上他的表達方式,跟他做事會很辛苦,他帶着某種藝術家的個性,不擅長「組織」和「制度」。作個比喻,擁有蔣勳的藝術鑑識能力,卻沒有蔣勳設立學苑的能力。而且他的想法和做法都有問題,如果他沒騙人,而我要接手……唔,暫時先不說這件事。


我沒想到這麼樣的工作都有至少十個人「落搭」,去聽他「發up瘋」。同場面試有五個人,只有我一個是男的,靠。除了上次那個中文系女之外,還有三個。一個是嶺大中文系,一個是讀多媒體,另一個從她的口吻應該是文化典藏有關。她們有三個都是應屆畢業生,多媒體女稱她是計時工資,多勞多得,或者是攝影助理之類的工作。
面試後我們一起走,她們說交換whatapp。我第一個念頭是免得就免,故說我沒有GPS,不,我沒有3G,結果中文系女說打電話給我,我差點就把電話掉進城門河= =。之後四個人去沙田。中文系女上回是走路回家,她不可能真的好多壓力無處發洩,沒八達通也買票跟着我們坐火車去到沙田。多媒體直出MK,嶺中不知哪去了,一出閘發現竟然只剩我和中文系女兩個……她問我去哪,我隨口說去city super,她居然跟着我去。
真要問我的話其實是極不願意,但我是那種就算不願意,也只會暗示的個性。比較麻煩的是,就算不喜歡也不知道為甚麼一兩次之後整件事就會順理成章地發生,好像我中學時有個叫牛奶妹的女同學,最初她和班裡一個同學搭上,她抓住我講了幾次沒這回事。我其實極不願意聽,但講了幾次反而覺得自己有責任聽,最後一次她發誓沒這回事,抓住我在她樓下講到凌晨三點……我信以為真,到處跟別人講他們之間沒有關係。結果十年過去,牛奶妹和牛奶仔今年結婚了,我被他們騙了十年。唉……我想喜歡的一直遠離我,不喜歡的一直靠過來。

偏題了。回來。中文系女說她們班裡只有幾個四A的同學能找到工作,嶺中也說他們班大部份人仍沒找到工作。我一怔,巿況有這麼惡劣嗎?他們連TA都找不着?而他們到底有甚麼誤會使他們想進入媒體行業,當記者和編輯。到底是誰給他們一種錯誤觀念以為讀中文就應該做文字工作?
十來分鐘的行程,我買了一瓶心愛的有機蕃茄醬,一排朱古力。原本還想買別的,還想去商務走個圈,買支筆。但她的埋怨實在超出我個人的限度,她把畢業幾個月每一次面試過程仔細地極富情緒地講了不下一次。「我對某愛情小說出版社面試,那個老總,居然說他們不出愛情小說。但她請了我的同學囉!雖然我的同學說那份工不好做。」
還批評了陶傑之流︰「對文學稍有執着的人都不會認同他,他邏輯很奇怪。」由是可見她還不能以編輯的角度去評價作者,不過她仍未是編輯。
今年的巿況是否真如她們所說這樣差?我實在無法判斷。自己雖然在找工作,但沒有逼切性,因此也懶懶閒地找而已。而且我只是想看看現在的要求,再考慮下一步該進修或朝哪一個方向努力。
她們的解釋是,90、91年出生率高,所以今年找工作困難。中文系女嘆︰如果沒工作我私人補習算,私人補習都能賺到六、七千元。我心裡想,你的確適合做補習,不然就該去中環做OL,如果我是出版社老版,寧願請嶺中女也不會請你。或者明窗會請也說不定。

一講到這裡就想起這首歌︰

走筆至此,中大女說她找到一份化妝品雜誌的助編工作,即日上工。哭道不能去見別的工作。然後大家在討論到底那家公司是不是騙人之類,出奇地,她們幾個女的,居然說有興趣,我說了幾句即使不是騙局,工作也絕對不好做。
或者我變得太現實,而大家都比我有理想、有熱誠……吧。
這幾天我在想,學樂器雖是小時候的一個想法,還是將來認認真真,花錢請個老師學。現在先把一些該學的東西學會才說。學開車、學拍照。畢竟這些比較便宜,花的時間也比較少。至於將來會不會幫他,將來再說。
說不定那個一開始就想收我做兵的中文系女,會超出我的預期,幾年後變成非常稱職的編輯呢?到時,會有合作的可能吧。
不過香港的出版是沒希望的了,趕快逃去火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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