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快樂的盲點

黃子華曾說:「這世上最奇妙的事就是永遠有一些超不幸的人,例如連體嬰,他們很努力地生活,但是我們這些正常人有壓力就很容易受不了。」想死的人全都是手腳健全,無病無痛。反而那些生來就是悲劇的人,連體嬰、雙胞胎,積極面對生命。《尋找快樂的盲點》男主角沙利亞,又一次驗證了這句話。

挑戰不可能的工作


沙利亞高中時期,他確診患上遺存性視網膜脫落,緊急手術後勉強保留5%視力,眼中所見,只是一團團模糊的光云,與全盲只差一線。成為專業的酒店人是他的夢想。眼疾拖累,他不服輸,堅持不轉讀特殊學校。堅拒一般盲人的職業規劃,訓練做盲人按摩師。他憑著倔強和樂的性格,順利通過高考畢業。

眼睛雖看不見,心裡的夢想卻是清晰的。他自小便仰慕酒店工作的職員,視之為理想職業。五星級的酒店要求嚴格,分工仔細,複雜環境,對一個拒絕承認自己殘疾的年輕人來說,會是一個怎樣的挑戰?

主角就是主角,他很快開發出各種各樣特殊技能。聽聲分辨酒杯乾淨程度,靈敏嗅覺辨識紅酒元素,徹夜不眠練習調酒⋯⋯直到有一日,家裡環境生變,老父拋妻拋子,在他國另娶。家庭經濟陷入危機,他不服輸的性格,酒店主管刁難,他的肉體和精神崩潰。酒店實習生畢業試恐怕無法通過,沙利亞絕望地前進盲中輔助中心,為自己覓尋一份工作、一條出路,支撐家庭經濟。

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如往常,承認自己殘障,承認自己需要朋友幫忙。接受自己的軟弱,然後再次挑戰。沙利亞回到酒店道歉,請求主管讓他接受考核。一個殘疾的人,一班殘酷的考官。結局一如觀眾預期,溫暖細膩。

多元社會與包容方為出路


同類型題材的電影,如《潛水鐘與蝴蝶》、《逆轉人生》,呈現出包容和多元的社會。《逆轉人生》的主僕來自不同社會階層,一黑一白,一富一貧。《尋找快樂的盲點》沙利亞一家,來自斯里蘭卡,在慕尼黑酒店打工。遇到一位阿富汗醫生,女朋友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兒子的父親不知所踪。沙利亞的眼疾,令他在職場上受到歧視,沒有酒店錄用。直到他坦白眼疾,眾人看見他的努力,並沒有唾棄、即時解顧。相反,酒店眾人均想方設法,幫助他適應環境,克服障礙。

德國近年的移民人口達到8.5%,當地人對外國移民的歧視,相信就如香港人和新移民的矛盾。德國人甚至會看不起自己人,慕尼黑的看不起南方出生的德國人。甚至有些組織,如PEGIDA,表明態度反伊斯蘭化。各種各樣的民族衝突,人與人之間的糾紛,並不因為歐洲國家,較為文明先進,而沒有發生。然而,那些在高位的人,自許了不起的人,也許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淪落為他們看不起的人,成為底下階層的一分子。《逆轉人生》的富翁Philippe,變成殘疾之後,想找個把自己當作一般人的朋友都沒有。

電影改編現實人物故事拍成,證明具備包容心的人們,真實存在。他們共構多元社會,容許差異存在,互相幫助,最終成就了一個和諧溫馨的環境,讓人們各有所依,發揮所長。社會環境縱使無法獨力改變,但總有些人,總有些事,溫暖着別人的心。有時候,不必每套電影,都以獨特的手法衝擊觀眾,輕輕鬆鬆,帶給人們希望和溫暖,也足夠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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